<<君若有情>> (61-63)

（六十一）情窦初开

我抬眸望去，只见黑衣肃穆，冷然冰绝，不是韩若水是谁？

他身畔俏生生立着位青衫少女，五官秀美，神情却淡漠非常，正是骆飞樱，这两个人站在一块，那气质那感觉，倒是相配得很。

“若水……”我轻唤出声，心里竟似有些久别重逢的感慨。

清渺依偎在我怀里，感觉到我的异样，微微起身，顺着我的目光，望向韩若水。

韩若水送上贺礼，说了两句拜寿之语，冰雪般晶莹的眸子，这才向我轻轻的瞥来。

冰冷的眸光落在我身上，原本孤绝冷然、静若寒潭一般的神情，竟若冰雪消融，淡淡的泛起温暖的笑意。

我冲着他温温一笑，“若水，好久不见！”

韩若水微微颌首，眼波滑到依然腻在我身上的清渺，目光一凛，又不着痕迹地瞥了开去。

我讪讪一笑，望着骆飞樱，道，“令尊大人的身体好些了么？”

骆飞樱原本脸上也只是冷冰冰的神色，见我开口，忙礼貌一笑，“多谢关心，家父已无大碍了！”

我微笑道，“那就好！只要有若水在，什么都不必担心！”

骆飞樱淡淡地看了韩若水一眼，神色间，有说不尽的暖意，“那是，韩大哥妙手回春，医术超群，令人钦佩万分！”

韩大哥？居然都叫得这般亲密了？

我笑眯眯地望着韩若水，小样！不错嘛！走桃花运啦！

韩若水冷斜我一眼，冻住了我还欲胡思乱想的念头。

我想上前和韩若水闲聊几句，却被清渺扯着，不肯让我离开一步。

他用水雾雾的眸子紧瞅着我，什么话也不用说，我就彻底投降，好吧好吧，先陪你一会儿吧！

清渺立马笑开，那笑容清透纯美，惹人爱怜。

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发，牵起他温暖的小手，走到一旁。

刚一松手，清渺便粘了上来，搂着我的腰，光洁的额贴上我的面颊，开始不满地嘟喃，“菲儿，你为什么要骗我？”

我奇道：“我什么时候骗你了？”

他轻轻嘟起小嘴，凑到我耳边，轻道：“若不是姐姐告诉我，其实你是女儿之身，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？”

我一脸吃惊，“不是跟你姐姐说了，不要告诉你么，她怎么又说了！”

清渺软软地哼了一声，“姐姐看我回家心神不宁，茶饭不思，又苦恼地以为自己喜欢上同性男子，怕我染上心病，这才告诉我的！菲儿，你居然和姐姐串通一气，不让我知晓，你是故意气我的么？”

我暗暗叹了口气……

我就知道，以清渺这般任性，得知我实是女子，必然会愤而离家，出来寻我，当时我便提醒过浅梦吟，怎么她还会坦诚以告？

清渺见我闷不哼声，只是像只乖巧的小猫咪，在我怀里蹭了蹭，一脸满足的微笑，“菲儿，你不知道，与你分别之后，我心里竟像空了似的，好像自己的心思，有一大半都随着你走了，每天除了想你，还是想你……连姐姐与我说话，我都不爱搭理……菲儿，你可曾有过这般奇妙的感受？我不求你有多想渺儿，可是，在你的心里，可曾有一点点想到过我？”

“清渺……”我顿了顿，感觉听了他的话，心里像有什么压着，沉甸甸的。

正郁结着，清渺抬起水晶葡萄般的紫眸，眼中亮闪闪的，像是有什么令人兴奋的事，“菲儿，你嫁给我好不好？”

我呼吸一停，眼睛眨也不敢眨，瞪着清渺，干笑两声：“渺儿，你在开什么玩笑？”

清渺皱着眉，一瞬间，突然像个大人似的无比正经，“我像是开玩笑么？”

我有些无奈，“渺儿，你知不知道我比你大两岁？”

“知道啊！那又怎样？”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。

我苦笑道：“你是不是误会了自己的感情？你把我当成姐姐一般，却把它当作了爱情？”

清渺甩了衣袖，眉宇间隐隐有些怒气，“你以为我还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么？连姐弟之情与男女之爱都分不清楚？菲儿，我喜欢你！想永永远远与你在一起！这话我前前后后思量了许久，绝对不是在胡言乱语！你竟一点也不相信我？”

清渺有些激动，引得众人都寻声望来，君意他们的目光，更是没有离开过我。

我惊得忙捉住他的手，安抚道：“好了好了，我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，我说错了还不行吗，渺儿别生气！”

我心里清楚，如今清渺情窦初开，天真憧憬，对爱情似懂非懂，抱着无限的美好想像，如果我一下子泼下一盆冷水，这与拿刀刺他又何分别？我一来不想让他误会，可二来又做不出伤害他的事，一时间，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！

清渺静静地望着我，深吸几口气，眸光有几分委屈，“菲儿，我千里迢迢从西曜国跑来寻你，你别对我这般冷淡，好么？”

我忙淡淡的扯开一个笑容，“哪有！你多心了！”

清渺扁了扁嘴，还是有些闷闷不乐，“我若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，就算以身相许，也无人反对，可惜，我的身份，只能娶，不能嫁，菲儿……你能谅解么？”

我听得一身冷汗！真是越扯越远了！虽说在西曜国，有钱有势的女子也可娶亲，但是，怎么经清渺这么一提，感觉怪别扭的！好像他不能嫁我，我就一定得嫁给他似的！

他见我又默然不语，忙唤道：“菲儿……”

我轻咳一声，“这个……这个以后我们再说……好么？渺儿现在的年纪，确实是太小了，感情之事，还是等渺儿再长大一点，成熟一点，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，让人感觉到可以依靠，可以停留的时候，再谈不迟，你看呢？”

清渺迟疑了片刻，看我态度有些坚决，才缓缓道，“好吧！我听菲儿的！”

我暗地松了一口气，刚想夸清渺懂事，便听见宴席之中有人喊道：“听说冷月山庄藏有四件稀世珍宝，这世间仅存三十六件，趁着大家难得欢聚一堂，何不拿出来观赏观赏，一饱眼福，不知冷老夫人愿否？”

说话之人，嗓门颇大，中气十足，身材魁梧，五官也算端正，只是脸上那颇为显眼的鹰勾鼻，微透出冷戾之色，一看就是在江湖中不好惹的角色。

站在冷老夫人身后的白玥宁温言道：“阁下是忆雪城的左护法欧阳擎云？”

“正是！白执事真是好记性！”

冷老夫人不动声色，淡淡开口：“恕老身懵懂，竟不知道，我们冷月山庄的四件宝物，已经这般有名了！”

欧阳擎云哈哈一笑，“本来能有幸参加冷老夫人的寿宴，已是荣幸之至，可惜在下是大老粗一个，冷二小姐这等名门闺秀，定然不会看上我这种人！可来都来了，不长点见识，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吧！冷老夫人，那三十六件神器不是人人可得，有些人一辈子也见不到这种神兵利器，您老就别掖着藏着，拿出来让我们都开开眼界，我等晚辈也算不虚此行！”

应和之声，此起彼伏，有人大声起哄，有人低首不语，有人期待万分，有人暗自思量，每个人脸上，都有着不一样的表情，让人看了，既是无奈，又是可笑。

冷老夫人眸光幽冷，微微侧头，对身旁的冷焰尘道：“尘儿，你与玥宁去把那四件神器取来，让贵客们尽情观赏！”

（六十二）幻武神兵

一把折扇，一支玉棒，一柄弯刀，一对金环。

四把兵器，一字排开，安安静静躺在黑色绒布的木盒中，微微的闪着亮光，似乎也没什么起眼之处。

众人面面相觑，似是无法相信，却又不好开口质疑。

“尘儿！”冷老夫人开口示意。

冷焰尘微一点头，神色郑重地取出折扇，只闻一声武器轻吟，那原本看似平凡的折扇，执在冷焰尘手中，竟似忽然有了鲜活的生命，刹那间，流光溢彩，耀目张狂。

扇面似绘有神龙，莹莹闪耀着龙鳞般的波光，冷焰尘只是轻挥数下，那身边的人，便已感觉到隐隐有风雷之声、云雨之气，那扇中之龙似跃即飞，气势逼人。

有人惊呼一声：“这是‘画龙点睛’！不是已失踪百年，如何会藏在此处？”

四周顿时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音，纷纷交头接耳：

“此扇原本不是在东方大唐么？怎么被冷月山庄所得？”

“世间竟有些等神兵？真是令人惊叹折服！”

“这里仅是三十六件神兵幻武的其中四件罢了？那其他的呢？”

“你能见到这四件奇宝就不错了，还想三十六都一一观赏？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？”

“听说蝴蝶山庄藏有12件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？”

“是真是假，谁又知晓，你难道没听说？从来没有人，闯进蝴蝶山庄，是活着出来的！”

“啊……我以为这只是传言……难道真有此事？”

“……”

宴席上已是闹哄哄的一片，冷老夫人轻咳两声，才渐渐安静了下来。

只不过每个人神色各异，各怀心事，望着四件难得的宝物，流露出来或贪婪，或惊叹，或漠然，或无视的神情。

欧阳擎云目光流连，依依不舍，长叹道：“世间传闻，上古开天之时，有三十六件幻武神兵散落人间，这每一件神器，均得到神灵辟佑，力量非凡，只得其一，便可称霸一方，若得全部，便足以雄霸江湖，所向披麾……难道……这传言不假？”

冷老夫人淡淡道：“这幻武神兵，虽是世间少有，可仅仅只是件死物罢了，我冷月山庄，也是辗转多年，才小有所得。这其中一件，已是难能所见，何况是得到全部？什么称霸江湖，所向披麾，均只是众人夸大其词吧！”

欧阳擎云沉吟道：“此等珍宝，难道冷月山庄只想私藏？”

冷焰尘面色微寒：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
冷老夫人示意白玥宁收起神器，徐徐道：“其中两件，将赠与我的孙婿、孙媳，在座各位，想得到神器，就掂掂份量，各凭本事了！”

众人一听此言，脸上有惊有喜有嗔有怒，开始互相打量，斟酌思量，来来回回，气氛越发凝重起来。

我在一旁看得暗暗发笑。

冷老夫人不愧是老奸巨滑，这么快就把烫手山芋丢到人群之中。只要是想得宝物之人，必先将争个你死我活，而到时，冷月山庄不费吹灰之力，铲除劲敌，坐收渔人之利！

这个老太太，真是厉害得很！

清渺在一旁哼了哼：“这些人，真是少见多怪！”

我颇为奇怪的瞅了清渺一眼。

我对这些幻武神器，并不太感兴趣，是因为我见过爹爹摆弄过那12把兵器，可清渺对它们居然也不屑一顾，倒是让人有几分好奇了。

清渺撇了撇嘴，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，“我宫里也有两把，只不过长得不一样罢了！”

“你们宫里有？”我微挑起眉，有点感兴趣了。

清渺弯眸一笑：“不光是我们西曜国，便是东、南、北曜国，都各拥有两把幻武！”

我愣道：“咦？真的么？”

“是世代相传，至于怎么得来的，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
听了清渺的话，我心里小算盘一拨，已有24把幻武各有所主，那余下的都到哪里去了？若真能将36把神器收聚一处，便可号令天下？真的假的？这么玄乎？

改天有空，回去问问娘亲好了！她一定知道其中缘由！

不过……既然爹爹有能力弄到其中三分之一的幻武，为什么不干脆收齐了？

忽然想起小时候，爹爹偶尔望着那些冷冰冰的武器，怔怔出神，那复杂的眼神，看不明，更弄不懂，他眼中流露出来的含意。

爹爹……你留下了那些让世人垂涎的神兵幻武、留下了那些堆积如山的珍宝财富，又有何用？

若能选择，我宁愿你，开开心心地活在这世上，一家人笑语欢言，幸福一生。

微有些出神，冷焰尘却向我举步而来，他捧着那柄折扇，欲放入我手中。

“干嘛？”我莫名其妙。

“送你！”他倒很大方！

眼见着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，我冷冷开口：“对不起！我不要！”

冷焰尘顿时一僵，眸光一沉，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一来，请把它送给你的心上人；二来，请别给我惹麻烦！”

冷焰尘凤眸幽深，“你竟然觉得我是在给你找麻烦么？难道我将它送你，还不够表达我的心意么？”

我抬眸望他，笑得很轻松：“会找麻烦的是它，不是你！而且，你的心意，也表达错人了！”

冷焰尘忽然妩媚一笑，眼波妖饶，勾魂摄魄，“我早就说过了，我喜欢的是你，其他的，我根本不在乎！”

我明显感觉到清渺此刻，正紧紧抓着我的手，他抓得那样紧，生怕我的三魂七魄，真会被眼前这个颠倒众生的大美人给勾走似的。

我直直看着他轻笑妖冶的眼，一字一句地缓缓开口：“问题是：我并不喜欢你！”

冷焰尘笑得自信满满，“你放心！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！”

我懒得理他，眼角的余光，却瞥见君意正一脸沉寂地望着我，那暗如深渊的眸子，流转着我完全看不懂的暗沉冷寒的波光。





（六十三）霸王硬上弓

一觉睡到日上三竿，才洗漱好出了房门。

“你们……”我瞪着院中出现的一票人，干笑两声，“早啊，大家都在啊！”

院里！君意、君希澈、韩若水、清渺，围桌而坐，那模样架式，似在等我。

“呃……我发现我还有点困，再去睡一会儿！”我转身欲走，清渺却眼疾手快的扑过来，搂着我的手臂不开。

“菲儿……昨夜你跑得那般快，今早也不肯多陪陪我么？”

“那个……”我挠头，“要睡觉了不是……”

其实我是怕昨晚被他们逮着问长问短，结果，今天一早……还是逃脱不了这悲惨的厄运啊！

清渺紧紧粘着我，像只小乖猫似的低首轻哼，“菲儿，自从与你分别，每晚每晚我都睡不好觉，我还是喜欢菲儿抱着我睡！”

“什么？”我一惊，明显感觉有几道寒光射来，眼神那叫一个冷咧！

我抱着他睡？让我想想！不就一个晚上么！别说得这么暧昧！

我求救似的瞥向韩若水，却见他冰寒如雪的眸子，竟隐隐藏着少许笑意，令他整张冷若冰霜的俊脸，格外生动鲜活起来。

我怔了怔，希澈却狠狠瞪我一眼，眼底似有不悦，却不好发作，只是有些担忧地斜了君意一眼，没有作声。

― ―！！臭希澈！我招你惹你了！

君意只是优雅举杯，抿了口茶，那俊美出尘的五官，沉静如水，波澜不惊，与平日风流不羁的他，完全不同。

少了那份轻佻调笑，多了份稳重镇定，可偏让人心生不安，如临大敌。

心口竟有些闷闷的，好像君意对我的全然不理会，我竟特别在意一般。

“君意……”我呐呐开口，脑子里像一团浆糊，不知该从何说起。

“我与清渺……”

才说了四个字，君意骤然起身，神情有几分淡漠：“菲儿，你自己的情感之事，不必向我解释，你喜欢谁，愿意和谁在一起，都是你的自由，不是吗？”

“哥……”希澈轻呼出声，似是觉得他言语不妥。

“君意？”我小心翼翼地望着他，不知道他为何这般冷淡。

君意也不看我，一挥衣袖，径直走开。

留下一干不知所以的人。

清渺也有些怔，“他怎么生气了？”

“生气？”我有些气闷：“我哪知道！”

希澈站起身，无奈地叹了一声，“你这家伙！”

便追着君意出去了。

干嘛？干嘛？我怎么了我？

站在原地，气恼地跺脚，却听院外有人来报：“飞影公子，我们家二小姐有请。”

我看了清渺与韩若水一眼，深呼一口气，缓了一声：“我去去就来。”



随着下人走到冷偃月的居所，见她正聚精会神地在庭院中舞剑。

剑式招招无情，可那舞剑之人，红衣翻飞，英姿柔美，举手投足之间，刚柔并济，洒脱飞扬。

冷偃月见到门边那熟悉的身影，轻波流转间，媚意轻婉，天地都要为之失了颜色，“你来啦！”

“找我有事么？”

这冷家丫头居然在她奶奶面前说中意我，真是瞧不出来，她哪只眼睛在看我的时候，对我流露爱意了？

真是让人疑窦丛生！

她收了剑，笑道：“怎么？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么？”

我大步走到院旁的石凳边坐下，“难道你只想找我闲聊不成？”

她凑到一旁，笑得悠然自得，“我再不找你，就要被我哥捷足先登了！”

我白她一眼，“拜托，你哥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！”

冷偃月巧笑倩兮，“他可觉得有关系的很，你知道么，这么多年以来，我哥只要感兴趣的东西，从没失过手！就算我跟他抢，也极少争得过他！”

“所以……”我挑眉。

“所以……”她笑得有些贼，“我要先下手为强！”

我一脸黑线，“我的大小姐，我又不是东西，可以任你们争来抢去！”

“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！我也没有为难你啊，不是吗？”

她眼波柔腻，娇声道，“飞影……你对我哥……有什么感觉么？”

我叹了口气，无力道：“没感觉！”

“真的？”她惊喜万分，眸子转了转，笑口吟吟，柔声道：“你吃了没，我准备了些美酒点心，你尝尝吧！”

我眼睛发亮，有点心吃？这么好，刚巧，我正饿着呢！

冷偃月唤人取来备好的吃食，我也不客气，张口就尽数吞下。

冷偃月轻笑出声，“你慢点吃，又没人和你抢！”

我边吃边点头，端起她帮我斟好的酒，便倒进嘴里。

咦，酸酸甜甜的，什么酒这么好喝？

冷偃月又为我斟上一杯，“这是梅子果酒，用数种夏季水果酿制而成，酸甜适中，入口温润。”

我又连饮数杯，赞道：“真是好酒！”

“那当然，这可是多年的佳酿！”

冷偃月嫣然一笑，玉手托腮，看着我的目光极是温柔。

“飞影……”她轻唤我一声。

“嗯？怎么了？”

“你娶我好不好？”她细细地念了一声，却吓得我差点把口里的点心全喷出来。

这两天是怎么回事，不是叫我娶，就是叫我嫁，我啥时候成香馍馍了？

我使劲眨了眨眼，问：“为什么是我？”

冷偃月笑得凤眸弯弯，“因为我不讨厌你！”

我翻了个大白眼，“这是什么理由？”

冷偃月轻叹一声，“在寿宴上，你又不是没有看到，那些人，不是对我冷家的财富虎视眈眈，便是觊觎我的美貌，你说，那种人，怎么值得我托付终身？而你就不同了，一来，你对我只是君子之交，二来，对我们冷月山庄毫无兴趣，我若嫁了你，既省心，又可了却奶奶的心愿，何乐而不为呢？”

我摸了摸下巴，故意流露出色迷迷的神情，“其实我对你们冷家很有兴趣，你不觉得我在欲擒故纵，你已经上勾了！”

“哈哈！”冷偃月不顾形象的大笑出声，“我年纪虽然不大，可从来没有看错人！飞影，这一次，你绝对逃不掉！”

我苦恼的皱眉，“可是……可是我真的不能娶你……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我起身，拍了拍手，“我不喜欢被人利用！”

冷偃月极认真的望我，“我承认我是想拿你当幌子，可是，你只要肯娶我，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，婚后，我也绝不会干涉你的任何行动，你想干嘛就干嘛，想喜欢谁就继续喜欢谁，想娶谁作妾都随你的意……”

我摇头叹道：“这条件真是诱人，可惜，我还是不能答应！”

冷偃月咬了咬唇，“若我一定要你答应呢？”

我笑，“不可能！”

话一说完，我立觉头晕目眩，四周的景致，也渐渐模糊起来……

我脚步不稳地扶着石桌，望着不甚清晰的冷偃月，“你……你对我下药……”

不可能的！普通的药物对我都没有效果！

冷偃月坏笑道：“下药？我没那么卑鄙！只是忘了告诉你，那梅子果酒，酿的时候越久，后劲越足，越容易醉哦！”

我吃力地撑着，想站直身体，“你……你究竟想干什么？”

冷偃月吃吃笑道，“你没听说过霸王硬上弓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