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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题: ..我娶你..(一) [打印本页]

作者: a6694188    时间: 2007-9-20 13:53
标题: ..我娶你..(一)
也许"我娶你"这三个字,在他而言太轻易。不过是一段音节的哼唱,与郑重的承诺无关。根本不会像她那般魂牵梦萦,像她那般当真。
  他偶尔走路扭动肩膀,大摇大摆,很流氓的样子。
  小学时,上课的铃声让急忙跑回教室的他们,撞在一处。他在她的右眉下方,留下残破的眉梢.
  同学笑她毁容,将来没人要。她在他面前哭,很惨。
  他冲口而出:最多我娶你!
  两个人都愣住了.
  然后她跑了。
  这不过是一次意外的事故,却没有落下一个干净的句点。
  
  曲阳偷偷地在厕所里点了一根烟,他时常想起小时的那场事故。他们家还欠着苏影家5000多块钱,不算特别大的数目,对他们却有些负担。
  两家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关系,没有特别交恶,也无法继续亲热,往来透着层尴尬。
  17岁的时候,家里要苏影相亲,迫她去打耳洞,可以增添女人味。
  他们都不真正了解相亲的含义,但她对穿耳洞颤抖恐惧的样子,让他彻夜不安。
  结果她伤口发炎,在低烧中躺了三天。相亲也作罢了。
  他偷了母亲的金耳环给她,要她戴上浆养伤口。
  她斜倚在床塌上破涕为笑。
  他不自在地别过头去,耳后发红。
  她紧握手里款式俗艳的金耳环,笑得更欢。
  第二天,他的家人气势汹汹地跑到她家,说她偷了耳环。
  他冲出来,死命地包揽责任。
  她却摇了头,“不,是我们。”执意不让他一个人承担罪责。
  他母亲把她叫去一边,求她:小影,这是我要给未来儿媳的,所以不能给你,明白吗?
  她懵懂着点头,心下有一点孤绝。阿姨从没考虑过他们成为一家人的可能性吗?
  曲阳和苏影把耳环还了,两家大人也只好不追究。一家是欠了钱的,原本说能还的都还了,却偷藏了一副耳环;另一家本是有理的,女儿却偏要出来插上一脚。
  
  19岁,她到外地上大学。而他早已辍学。
  他阴着脸不愿去送她,但是却在离别的前夜,爬进她的窗子,吻了她。
  蜻蜓点水的一吻,在唇上。
  挣扎间,她的一只耳环落在地上,是俏皮可爱的小海豚,银的,便宜货。她愣了两秒钟,打了他。
  他不避不闪,眼里有她看不懂的忧伤。
  他把一件东西放在她的桌上,金属与木质造成摩擦,给你的。然后背影倔强地跨上二楼窗台往下跳,再次消失在夜色中。
  她心一惊,跑近却没有看清他安全的背影,只好回到桌前看他留下的东西。她一眼认出来,是两年前他母亲执意不肯送她的耳环。黄金的,大大的两个圈,已经被时代鄙夷,所以没有人肯戴。
  如获至宝,她置于手心,有他上衣口袋的余温。
   
  大学期间,她矜持着不肯在家书里问他的情况,而他居然也硬气地一次都没来看过她。
  开始,常有男同学走马灯似地追求她。在图书馆占座,在食堂帮忙打饭,在搬寝室时帮忙提东西,还有人晚上在楼下唱好听的歌,她听完了便关上窗户。
  她的天性淡薄,被室友看成不可一世,嫉妒的便说:是不是人长得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?
  她知道是在指她,撩起额前啐发,露出断眉,“这样也是漂亮?”
  于是,流言建揭竿而起,她从艳名远播各系,演变成已“毁容”的对象。
  她乐得清静,安心等待曲阳,颜风却是少数没有知难而退的追求者。
  他听过她在学校里的辩论赛,她是反方三辩,极重要的一环。平常少言寡语,一开口却是言辞犀利,一针见血,处处攻人软肋。他大大折服,赛后多次邀她,她每次都是很坚定地拒绝,说我还有事。
  颜风来了兴趣,想挖出情敌。跟踪她,却发现她始终一个人穿行于课堂,饭堂,书堂和寝堂,那妖艳白嫩的耳垂间也始终缺憾了一点什么。
  颜风想了一个星期,终于明白,那上面少一对流光溢彩的耳环。他买来一对“跳跃的音符”,想着它们在她耳上将是如何地活色生香,便在寝室兄弟们的嘲笑声中不怕死地前往女生宿舍楼下盯梢。
  他递给她包装的盒子,她挥手拒绝,不小心碰落在地上。耳环滑出纸袋。
  她迟疑了一下,捡起来,和他说对不起。
  见到那是耳环,他发现她的黑色瞳仁有一瞬间顿生光芒。他知道自己选对了,这一刻,他有多么感激那个饰品店老板不够细致的包装。
  苏影收下了耳环,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地拒绝颜风了。或许,收耳环的错误的决定,但曲阳幼年给她的震憾,似乎让她无法抗拒耳环的诱惑。
  她一直在等曲阳再说一次“我娶你”,那么她就戴上耳环,伸出手给曲阳。
  快毕业了,他却依然没有出现。
作者: suzhe429608781    时间: 2007-9-20 17:34
/ku 真的感动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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